#一个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校园故事。
#双向性转，业酱和渚酱的少女生活。
#人物仍然属于松井，OOC属于我。
#我是赤羽安\安安，我为自己代言。
#祝sharon生日快乐。
01
潮田渚第一次看见赤羽业这个名字，她自然地认定那是个男生。
可能会是个红发的帅哥。茅野枫说。
为什么是红发呢？因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红色的。
像火焰。
潮田渚不参与这样的话题。她微笑了一下，在心底赞同，其实还有点期待。毕竟这是他们班的第一个插班生。
这时候从教室门口走进了个高挑的女孩子。
红色披肩长发，金眸，长腿，窄腰，C罩杯。
潮田渚听见茅野枫磨牙了。
红发女孩走到了“赤羽业”的位置上坐下。
茅野枫的表情裂了。
02
赤羽业第一次听见潮田渚这个名字，在脑中构思出了一只兔子。
她知道“渚”意味着水中陆地，但她想到的仍然是兔子。
蓝色的毛，可能。
后来她知道“潮田渚”是个扎着兽耳系双马尾的娇小女生，可以用来反驳“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的最佳人选。
确实像小兔子，确实是蓝毛。
赤羽业走进班里，盯着她笑了。
然后可耻地萌了。
03
赤羽业是个学霸。潮田渚一开始就意识到。
厉害的不得了的那种。
赤羽业转来几天后的数学课，老师一进教室就说那将是非常有难度的知识点，同时后排传来重物砸桌子的声音。
赤羽业倒在桌上睡着了。
老师暂且没理她，开始讲解圆锥曲线和方程。
潮田渚非常认真，严谨地做笔记。
然而还是没跟上。
老师写了一道题在黑板上，点名赤羽业回答。
赤羽业懒洋洋地站上去，眼睛都没睁开，裙角还皱着。潮田渚有种冲动，想把她的裙角给拉下来。
赤羽业半天没动。
潮田渚以为她要挨骂了。
老师正要破口大骂，赤羽业突然开口了。
“这道题有八种解法诶，您希望我写哪一种呢？”
04
自那天之后，赤羽业就没上过数学课了。
因为她不想被无聊的老头打扰睡眠。
很烦人啊，她昨晚可是打游戏打到了两点多，现在需要补觉。
05
茅野枫和潮田渚不同路，所以她放学一直都是一个人走回家。
今天回家的路上有一块施工，她只好抄了小径。
结果遇到了赤羽业。
遇到了正在被小混混调戏的，赤羽业。
潮田渚首先感到的是震惊。赤羽业长得很精致，照理说走小路被调戏的几率是有的，但她看起来太强势了，让人理所当然忽略了她的脸。
以及她长得太高了，甚至比很多男生都高。裙子因此显得很短，而且不喜欢扣紧钮扣。
——裙子显得很短，不扣紧钮扣。
喔。
潮田渚认为她需要帮忙，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她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心跳快得跟上了远处机器在地上钻孔的声音。
她不会打架，也从未想过打架。要是自己冲上去就像是一只兔子要去虎穴里救另一只兔子。
脑子里掠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小本子之类的。
……额啊。
06
赤羽业在回家路上被隔壁学校的流氓堵住了，足足有四个人。
现在问题来了，他们是新的流氓还是旧的流氓。
是来调戏她的，还是来找她打架的？
好吧，其实没什么区别。
过程不重要，反正结果都是被揍。
当然不是赤羽业被揍。
07
潮田渚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报警，这种时候她的决策做得当机立断。
她向拐角处退去，迅速确认了此刻的方位，并且决定了要往哪里逃跑。
但同一时刻赤羽业动了。
潮田渚的电话刚刚拨出去，她已经撂倒了一个人。
动作利落得让人目眩神迷。
潮田渚对此没什么了解，但她很清楚此刻面前的红发少女所展现的绝对不是什么女子防身术课程的培训成果。
刚才那人是被一个过肩摔甩在墙上晕过去的。
下一个人被抠住了眼眶，下腹部收到猛力击打。
嗯，比下腹部还要再往下一点。
第三个人被书包肩带勒住脖子，他昏迷之前第四个人被踢中相同的地方，头部后方遭到重击。
很快四个人都已经七荤八素的了。
潮田渚缓缓地按掉了电话。
赤羽业不是一只兔子。
她是只狼。
08
赤羽业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她瞟见墙角露出了一截水蓝色的马尾。
是渚同学吗？她说，声色明快。
潮田渚僵硬了一下，从那边走出来，上下打量着她。
赤羽……不，业同学。她说。你没事吧？
没关系。赤羽业说，这是经常的事。
小兔子的表情一滞，赤羽业眯起眼睛。
那你以前大概受过很多伤吧。潮田渚说。
赤羽业放松下来。
也许是吧。她说。
09
潮田渚认真观察赤羽业，以确认她真的没有受伤。
突然她看见有一丝血迹从赤羽业过短的裙摆下滑出，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滚落。
业同学，你受伤了啊！潮田渚有些惊慌地说。
赤羽业的神情突然尴尬起来。
诶，啊，那个不是。她说。渚同学…你家离这里远吗？
10
离上个月这个时候正好二十九天。
但是赤羽业把那片备用的……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贴到女生宿舍门上了。
不幸的是她家离这里还有两个站，所以她现在在潮田渚家里。
赤羽业处理完那些血迹，潮田渚想要借她一条新裙子，可穿上之后显得比原来的更短了。
短得像是杂志上的沙滩女郎们的泳装那样。
饶是赤羽业也有些羞耻了。
诶，渚啊。在用了潮田渚家的浴室浴巾洗衣机和内衣以后她去掉了敬称，要不你还是给我一条裤子怎么样？
潮田渚找了条牛仔长裤给她，但是穿不上。于是她又翻出来一条短裤，效果与裙子如出一辙。
抱歉啊……业。潮田渚满脸歉意。我妈妈不会介意的，要不你在这里住，等你的裙子晾干？
赤羽业欣然同意，满意地霸占了潮田渚床铺剩下的空间。
11
潮田渚把拿出来的衣服全部重新收回衣柜里去，碎碎念着，怎么这么短呢？
可能是因为渚你是一米五的码，我是一米七五的码吧？赤羽业善意地说。
哦，善意地说。
潮田渚突然就很想把她光着屁股扔出去。
没事，想想而已。
12
赤羽业和潮田渚两个人缩进一床被子里面，女孩子们自然是要聊点什么。
潮田渚从棉被里露出眼睛和鼻子，声音首先传入枕头，显得闷闷的。
业你为什么要转来我们学校呢？潮田渚问，据说你之前那个学校比我们学校要好啊。
赤羽业看着她，决定如实回答：我之前的学校是住宿的。
潮田渚不明就里地眨眼，像是无法得到胡萝卜时可怜兮兮的小兔。
赤羽业再一次可耻地萌了。
渚真的要听吗？赤羽业用一种调笑的语调说，会吓到你的哦。
小兔子把脸露出来以表现自己不害怕。
我喜欢女孩子哦，渚。
赤羽业说。
13
潮田渚有点呆滞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赤羽业，总觉得这应该是个爆炸性的消息，但她完全没办法感到震惊。
仿佛像赤羽业这样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想象她去向某个男生撒娇的样子。所以她喜欢女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但潮田渚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然后呢？所以她轻声说。
14
赤羽业眨眨眼睛。
这倒是个比较让人放心的反应，她想。
除了你以外我父母也知道。赤羽业轻快的说，还有我在之前那个学校告诉过我的班主任老师。
但是老师告诉了学校高层，她继续说道，学校高层觉得这样不好。
赤羽业往被子里缩了点，潮田渚静静地看着她。
所以他们考虑让我退学，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他们也顾及我的成绩。赤羽业说。而且我的室友也担心我会看上她们——可惜她们长得太扭曲了，我至少还有正常的审美。
是学校逼迫你退学了吗？潮田渚问。
不是。赤羽业回答。我自己走了，不想自讨没趣。
15
赤羽业似乎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
潮田渚注意到赤羽业其实没有透露太多个人的感受，这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不过毕竟她们不是多好的朋友，赤羽业也实在不像自来熟的人。
潮田渚犹豫了几秒钟，抱了赤羽业一下。
她抱起来软软的，却有着燃烧般的热度。
啊，渚，你摸起来好冷啊。赤羽业抱怨道。
潮田渚没理她。
晚安，业。潮田渚说。
16
等到潮田渚的呼吸音渐渐平稳，赤羽业的声音又一次微弱响起了。
这次柔和了很多，像是幼鸟轻轻颤动的翅翼。
赤羽业在自说自话，她像个孩童般嘟囔着，褪去了玩世不恭的嘲讽。
——我真的很信任那个老师啊。
所以我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
其实我也挺喜欢那所学校的，在那之前。
所以校长来劝退我时，我才会大发雷霆，砸了那个该死的办公室。
我跟我室友的关系之前也不错。我还为她们打过架呢。
女孩子总喜欢说姐妹，她们之前也说是我的姐妹。
但可惜都是假的。
所以人类……恐怕不值得信任吧。
所以社会对我这种人的理解，终归全都是虚妄。
17
你什么时候和赤羽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茅野枫惊讶地看着先向潮田渚挥手再回座位睡觉的赤羽业，问道。
她因为一些原因去我家住了一晚上。潮田渚答。
真好。茅野枫叹息，我觉得她看起来很难接近啊。
潮田渚点点头。
其实潮田渚觉得赤羽业挺好相处的，这自然是后来的发现。
坦白地，能和这样优秀的人做朋友简直是梦一样的憧憬。
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赤羽业周末一起去看电影的邀约。
因为她们都喜欢看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
答应之后才想起来赤羽业喜欢女孩子这码事。
说实话也没放在心上。
18
赤羽业和潮田渚一起买了两大桶爆米花。
在去放映厅的路上赤羽业随口说了句“渚你的整个人都要被爆米花筒遮住了”，遭到小兔子的一个白眼。
赤羽业在电影开场时还一直在笑，潮田渚一开始还绷着，后来和她一起笑开了。
电影院里的人可能都在暗骂没教养，但赤羽业不在乎。
厅里有挺多情侣，还有在和同伴科普世界观的。赤羽业听得烦了，不耐地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
那位青年转头后，她拖长声音：诶，大哥哥，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不是智障，她大概是看得懂字幕的吧。
接着她又找补了一句：而且你把美国队长的漫画宇宙和电影宇宙搞混了呢，要不要好好补补电影再来耍帅啊？
青年的脸色很不好，因为他的女朋友开始笑了。
赤羽业激动起来。
19
后来那位青年作势要打赤羽业，后者一派跃跃欲试，潮田渚便在他们打起来之前把赤羽业拉走了。
如果真的硬碰硬，那位青年肯定会更加没面子。
两个女孩捧着爆米花磕磕绊绊地出了放映室。
赤羽业很不悦。
潮田渚告诉她，要是他们真的打起来，这电影也看不成。
赤羽业瘪了瘪嘴，要补偿啊渚，她说。
什么补偿？潮田渚有种自己在带小孩的错觉，身高接近一米八的超级巨婴。
草莓味的雪糕。赤羽业指着一边“冰雪皇后”的牌子说。
20
赤羽业如愿吃到了雪糕，潮田渚也给她自己买了一个。
香草牛奶味的。
赤羽业要求尝尝潮田渚的雪糕，潮田渚就给她尝了。
我喜欢这个味道。她说。渚的头发也是这个味道。
潮田渚被这么一说也好奇起来，她凑上前闻了闻赤羽业披散下来的长发。
是草莓味的。她说。
赤羽业笑了。所以我已经吃到了渚，她愉悦地讲，那么也让渚尝尝我的味道？
说着赤羽业用自己的勺子铲了一口草莓雪糕塞到了潮田渚嘴里。
她看见潮田渚脸红了。
开心。
21
潮田渚有些苦恼。
她怀疑自己有点喜欢赤羽业。
但她没有蠢到因为赤羽业喜欢女孩子就认为自己一定处于双向暗恋之中。
她也没把这事告诉茅野枫。
虽然作为好朋友来说，这样有点不太厚道。
但这理所当然是个秘密。
某次和赤羽业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她叹气了。
怎么了，渚？赤羽业关心她。
没事。她回答。
可以跟我说的哦，赤羽业说，渚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谢你。是我家里的事情。潮田渚微笑道，低头继续吃饭。
没错，是最好的朋友。
22
赤羽业确认自己性取向的方式不是喜欢上某个人，虽然所有人都认为是。
也不是看少儿不宜的书籍，对激烈画面的反应并不能证明什么，赤羽业是这么相信的。
在初次接触到“同性恋”这个词汇时，她就知道自己是。
这是最直接的感知，就如同闭上眼睛时你也能找到你的手指。
然后她只需要更多的阅历和人物来证明这一点。
比如潮田渚。
23
潮田渚没有具体思考过自己未来归宿的问题。
因为潮田广海认为她往后应该成为一名事业有成的成功女性，然后与一名英俊而有修养的男人结婚。
所以她也就这么认定了。
那个男人在她脑中如同一个朦胧的图腾，只是存在，却从未拥有具体的面貌。
可某一天她却突然想到，为什么那一定会是一个如此如此的男人？
因为大家都那么认为，不是吗？
24
赤羽业觉得要是不说，没有人会理解她的伤痛。
而且她一点也不想说。
她不是唯一一个，而且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痛恨着，并且将在未来为此作出努力和改变。
但她没有希望过自己能够收获什么美满的结局。
因为在那些改变到来之前，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得肮脏。
25
潮田渚确实喜欢赤羽业，她确实喜欢她了。
无关性别，就仅仅是这个人。
要是所有人都能够像她这样想，那么赤羽业也就不必遭受之前的一切。
不过假如那样，她也就遇不到赤羽业了。
26
赤羽业将潮田渚叫到学校后山。
不是什么令人神清气爽的好地点，但足以使人印象深刻。
嗨，渚。赤羽业拖着嗓音说，你来了。
然后赤羽业吻了潮田渚。
27
在命运宣告死亡之前，所有的苦难都会是对未来的馈赠。
祈祷下一次的幸运，伤痛将构筑通向伊甸园的阶梯。
他们会有最好的结局。
•FIN
